【董事长头条】巨人公司董事长:史玉柱那些怀远一中的同窗
夕阳西下,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衙后街,怀远第一中学(简称“怀远一中”)的学生从各个门洞、楼道中走出,往食堂和校门方向涌,人声鼎沸。
35年前,史玉柱和他的一些同学从这所学校、这个江淮之间的小县城走出,展开了充满未知的奋斗。
现在,史玉柱的发迹史和照片进入了怀远一中的校史馆,而他的起落似乎与同班同学许斌的平静生活渐行渐远。
35年前,从怀远农村来的许斌,终于结束了在食堂用一碗豆芽汤和几两米饭果腹的生活。他考上在芜湖的安徽师范大学,毕业后回乡任教,如今仍是母校怀远一中的物理老师。
和他们同班的,还有来自县城的宋军等人,他曾经追随过史玉柱,后来又另立门户。
他们共同的同学史玉柱,从亿万富翁变巨人“首负”,而后东山再起,仍然备受争议——史玉柱在退休后,如今逐渐将筹码转向投资。
5月11日消息,史玉柱与马云一道斥资65亿元入股华数传媒,占股20%。2015年福布斯华人富豪榜显示,史玉柱以39亿美元的净资产位列第73位。他像看透彻了——投资不失为捷径,曾经亲力亲为却为千夫所指,脑白金、网络游戏“征途”曾让他咸鱼翻身,也曾使他饱受指责。
北京九汉天成公司董事长宋军在4月27日深夜向早报记者回忆起中学岁月,他同史玉柱做了三年同学,初三一年,高中两年。
1993年,他正式加入史玉柱的巨人集团,操刀巨人企划院,目睹过巨人的如日中天。
1995年,他离开巨人,史玉柱给了他40万元启动资金在北京创业。日后,史玉柱事业几番起伏,他以此为鉴,看清世界,也认识自己。
爱书少年走路看书掉进水塘
那时,大人不让宋军看《三国演义》,他解释说,“可能里面的谋略太多吧。受此影响,我一直没读过《三国》。”而他的同窗史玉柱则酷爱读《三国演义》和《毛泽东选集》。
怀远一中校史馆所在地是该校1980届高二(4)班的教室,也是宋军和史玉柱们共同的记忆。
怀远县处于中国南北分界线,当地人的性格兼具南北方的特点,既有北方的粗野豪放,又有南方的斤斤计较。既有北方人的大气担当,又有南方人的细致温雅。
宋军在这样一个县城长大,有两个哥哥,一个妹妹,因父母在央行怀远支行工作忙碌,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。爷爷是国民党,1949年后被遣送回原籍,是“被管制的对象”。
宋军学会讲话后没多久就能背各种诗词,到四五岁开始认字。
“从我记事以来,最重要的事就是到处能找到吃的,希望能吃饱。认字、上小学以后,就是满世界找书看。一个是满足身体上的需要,一个是满足精神上的。”宋军对早报记者说。
那时,大人不让他看《三国演义》,他解释说,“可能里面的谋略太多吧。受此影响,我一直没读过《三国》。”而他的同窗史玉柱则酷爱读《三国演义》和《毛泽东选集》。
到上世纪70年代,徐迟在报告文学里提到陈景润走路思考问题时撞到电线杆子。妈妈对宋军说,看人家陈景润多认真!他回答说:“那算什么,我走路看书,撞到电线杆和树、掉到水塘里,什么都有。”
乐当“野人”童年爱好是最该做的事
“考得上穿皮鞋,考不上回去穿草鞋”是班主任周良正给班上农村学生上的“紧箍咒”。
1977年恢复高考,本来准备上山下乡的一批学生有了新的命运选择。宋军回忆说,“我哥哥是77级的,看他读大学挺好玩,父母也高兴。至于当时读大学跟自己未来有啥关系,没任何感觉。我想对史玉柱而言,也是如此。”
而许斌是从农村来的学生,他知道,自己的选择会影响到家里日后的生活。“考得上穿皮鞋,考不上回去穿草鞋”是班主任周良正给班上农村学生上的“紧箍咒”。
宋军则稍显随心所欲,临到高考报志愿,宋军说,“我报的第一志愿是长春地质大学,回到家里就被我爸揍了一巴掌,‘你知道什么是干地质吗?漫山遍野跑,像个野人。’当时我心里觉得,当个野人不更好嘛。”后来父母还是改了他的志愿,最终他去往南昌的华东交通大学就读建筑专业。
“回头看,一个人从小的爱好,是这一世最应该做的事情。我后来真正有能力了,在做的事情,还是跟自然打交道。”他笑嘻嘻地告诉早报记者。
1980年,安徽省高考录取率只有3%,怀远一中的高二(4)班当时有60多人,但其中有40多人考取大学。
每年放假回家,这些要好的朋友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,每家轮流请客。“我和史玉柱等一些考上大学的同学会谈论在外的校园的生活,但我们谈着谈着就会比较尴尬,因为我们谈的这些,其他的同学插不上话。”宋军说。
1980年宋军入学时,华东交通大学建校刚满一年。它不像史玉柱就读的浙江大学,有既成的校风学风。
宋军这样谈及他的大学生活,“我旷课比较多,跑去参加文学讲座、诗社、体育赛事,那时觉得学习是第二位的。”
去年,宋军毕业30周年回校。学校从他们入学时只有200多个学生,到现在扩容至两万多人,将近三万。
主动请缨弃高薪另起炉灶的“疯子”
上世纪90年代初,宋军靠做律师,年收入已达到十万余元。听闻昔日老同学史玉柱的巨人集团如日中天,遂主动递上“投名状”。而史玉柱当时只能给他提供1300元的月薪。
1995年,宋军从史玉柱红火的巨人集团企划院院长任上离开。“上世纪90年代,只要造一个概念,然后做一个产品,辅以广告狂轰滥炸,事情大概能成。”宋军当时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言,“我始终觉得那样的事情没根。”
他向早报记者回溯起加入巨人的经历。
1984年,大学毕业后的宋军被分配到哈尔滨铁路局做管理工作。他在1988年取得了律师资格,并参与建立了黑龙江第一个合作制的律师事务所。90年代初,他靠做律师,年收入已达到十万余元,渐渐有了自己的公司、房子和车子。但到了1992年底,他突然觉得,自己待在哈尔滨没有进步的空间了。
1993年春节回怀远,他在火车上听到了时任总理李鹏到珠海访问巨人的新闻。“我想,这小子现在做这么好,我一定要去看一看。回到家乡后,我正好有个同学的弟弟跟随史玉柱创业。他带来了《巨人报》,我没想到我的同学发展得这么好!”他向早报记者感慨道。
春节没在家待几天,他就赶赴珠海。二人一见面,史玉柱相当吃惊,忙问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当晚二人在珠海住一间房聊天。“聊完我能感觉到他缺人,但我觉得还要考察巨人和史玉柱到底会怎样。”宋军说。
到1993年4月,宋军从北京带了一批经济学家和媒体圈人士去考察“巨人现象”。他们不约而同告诉宋军,“小史这个地方以后有发展,你可以去做。”于是,宋军这才递上“投名状”,并表示不介入巨人日常经营管理和销售,而是单独成立了一个巨人企划院,具体负责巨人的战略、发展、规划。当时,宋军就给史玉柱献计,建议巨人集团成立双总部,珠海是生产、研发基地,在北京成立另一个总部,重点做战略形象,以及社会资源和政府公关。
史玉柱只能给他提供1300元的月薪。离开哈尔滨时,宋军第一次听到别人叫他“疯子”。
同窗情深“他在谷底我们交往最多”
1997年9月,史玉柱突然飞到北京来找宋军,原来那时正是他的低谷期,他不愿意一个人在上海过生日,就跑到宋军这里。后来,他们每年会结伴出国,每个月都会见面。
1995年宋军离开巨人时,实质上史玉柱手头并不宽裕,可还是给了他40万元作为创业启动资金。“我跟他说,以后这公司有你的一份,他说不要。”宋军回忆道。宋军觉得,史玉柱为人简单、不设防,同时情商非常低,不善与人打交道。
史玉柱做公司,广告投入巨大,但在个人消费上却显得“抠门”。他坐拥上亿身家后,还是穿着巨人的制服、衬衣、领带。宋军说,“他买的最贵的衣服,还是我太太在香港逼他买的。”
宋军透露,史玉柱是极自尊的人,被别人看不起时,他会承受不了那种目光,这也解释了他之后决意背水一战。宋军记得,最早在珠海,巨人代理销售一家新加坡合作方的电脑,结果出现纠纷,有些货款尚未及时偿付。
当时双方开董事会,史玉柱跟合作方说,按照巨人的销量可以做到,钱一定会还。对方接着质问,那还不了怎么办?史玉柱于是用人格担保一定会还。对方又问,那你人格值多少钱?
这让史玉柱非常愤怒,坚决要和对方解除合作。起初促成双方合作的中间人百般劝说也没让史玉柱回心转意。“当时分手对他损失非常大,但就因为这句话,他坚决不干。”宋军说。
宋军说自己从史玉柱身上学到的除了大战略、大手笔,还有忍耐力。
他认为,史玉柱的忍耐力非一般人可以想象,当年他负债累累,被逼债,从声名鹊起,后来跌至谷底,一个最成功者变成了中国最有名的失败者,这种反差带来的心理压力很大。
1997年年初,未按期完工只建至地面三层的巨人大厦停工 ,巨人集团已名存实亡,但一直未申请破产。
“他在谷底时,我们俩反而是交往最多的。”宋军说。
1997年9月,史玉柱突然飞到北京来找宋军,“我那时的公司在一个小巷子里。我们俩坐那里聊天,到临近吃饭的时候,他说,‘哎哟,我突然忘了,今天是我生日。’我当时赶紧去订饭,就在我公司边上,一个四川人开的餐馆吃的饭,我让底下人给他买了一对袖扣和领夹作为礼物。我心里其实非常难受,那时正是他的低谷期,他不愿意一个人在上海过生日,就跑到我这里了。”后来,他们每年会结伴出国,每个月都会见面。
借鉴经验招人无经验者优先
宋军的公司在《南方周末》打半版广告招人,广告上写,“大学毕业一到两年,无工作经验者优先。”报社的工作人员还特地问他,无工作经验是不是写错了?
揣着40万元,宋军成立了九汉天成公司,主营保健品中华灵芝宝。上世纪90年代异常火爆的保健品市场,让宋军赚了不少钱。
2004年,宋军作为发起人之一,参与成立阿拉善SEE 生态协会,致力于沙漠生态环境治理。
宋军承认,他在自主创业的途中,借鉴了史玉柱的一些管理方法。
据宋军观察,史玉柱带出来的人,基本之前都没有工作经验。年轻人像一张白纸,可塑性强。于是宋军的公司在《南方周末》打半版广告招人,广告上写,“大学毕业一到两年,无工作经验者优先。”报社的工作人员还特地问他,无工作经验是不是写错了?
宋军也学史玉柱的柔性“剥削”,在公司旁边建宿舍,设立食堂负责员工一日三餐。员工晚上工作到九十点才回宿舍,工作投入和效率比较高。
宋军总结史玉柱第一次倒下去,是因为冒进和高负债。所以他那么多年做企业,宁愿规模小,也从不负债。
“我做企业这么多年,从来没向银行借一分钱。我后面做的公益项目,更多是试验性的,偏重社会责任。我用自己的钱,(如果)失败了,笑一笑,我自己担。但如果是银行的钱,我就压力大了。当资金特别紧张的时候,我会跟我特别好的朋友借,而且我知道,这些都是我可偿还的范围。我一定不会走金融资本的道路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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